嘉寧帝韓仲遠一共有五個兒子,分別是大皇子韓瑞、三皇子韓燁、五皇子韓越、九皇子韓昭以及十三皇子韓云。
而誰能登上王位成為最大的贏家,與他們背后的勢力息息相關。
自古立嫡不立長,因此庶出的大皇子韓瑞在諸皇子中身份最為尷尬。
野心勃勃的他得到了忠義侯古云年的支持。
一年前,嘉寧帝曾撥款百萬治理河道。一年后,河道決堤,一封千人聯名的血書送到了大理寺門口。
知府鐘禮文是古云年的內弟,江南上下官員多投在韓瑞門下。
沐天府遭災,糧食收成欠佳,鐘禮文不僅不開倉濟民,反而與商人串通一氣,將官糧放在他們鋪中售賣牟利。
韓燁和任安樂奉命前往沐天府,第一時間發現了米店里的高價糧。
鐘禮文左右逢源,置下酒席,希望韓燁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只安撫難民,不追查河堤款的去向。
傍晚時分,韓燁攜任安樂高調赴宴。一眾商賈官員見韓燁獨寵任安樂,紛紛將奇珍異寶獻給了任安樂。
另一廂,韓瑞將本就稀薄的賑糧削減,意在引起難民暴動,動搖韓燁的儲君之位。
鐘禮文根本不怕韓燁調查,糧倉是空的,韓燁不能指責他沒有開倉放糧,而且沐天府有一本內賬,其中各官員以代號為稱,明面上的賬目沒有任何問題。
城外的難民越來越多,韓燁和任安樂兵分兩路。任安樂安撫難民,韓燁則命人拿著昨夜收到的賄賂,給商賈們傳了一句話,問他們可還記得把寶物獻給了誰。
任安樂乃大理寺卿,官居三品。商賈若將禮物送給韓燁是為進獻,但贈予任安樂則犯了賄賂朝廷命官之罪。
就這樣,韓燁拿著商賈們的寶物,從他們的店里買到了足夠的糧食,開始著手清查河堤款的去向。
韓燁借韓瑞內應簡宋之口傳消息給鐘禮文,說他找到了被鐘禮文關在趙家莊的五百河工。
鐘禮文連夜命師爺王石帶人偽裝成山賊,前去滅口。
臨近傍晚,韓燁登門造訪,說禁衛軍在城南發現了一股流竄的賊寇,問鐘禮文該如何處置。
鐘禮文生怕王石落網禍連自己,要求格殺勿論。
河工們和王石聽到后,紛紛表示愿意指證鐘禮文。
兩個時辰后,鐘禮文被判秋后問斬,其余官員革職查辦,至于那些糧商,家產全部充公。
經過韓燁和任安樂的努力,他們查到韓瑞貪墨的河堤款盡數送進了沐天府近郊的冶煉兵器工坊。
塵埃落定,韓燁帶任安樂祭拜太祖,引簡宋刺殺。
簡宋原名歸西,是大靖不世出的劍法天才。十年前,垂危的他被韓瑞所救,從此入王府成為暗衛之首。
七年前,簡宋領命潛伏到韓燁身邊,他敬佩韓燁人品,始終未生害他之心。
韓燁也視其為友,不忍殺之,因此沒帶一兵一卒,原想留簡宋一命。簡宋跳崖,為帝盛天所救,后歸附韓燁。
韓瑞謀逆證據確鑿,被關入了宗人府,一世榮華算是走到了頭。
宗人府的看守拜高踩低,韓瑞染了風寒也沒人給他請太醫。
病情越拖越重,韓瑞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在了簡陋的禁室,享年三十歲。
韓越母妃出身低,過世得早,他和姜貴妃生的九皇子年齡又相近,小時候雖有韓燁護著,卻難免礙了姜貴妃的眼。
為自保,韓越假裝喜好吃齋禮佛,十歲起便拜在凈閑大師座下。
韓燁選太子妃,嘉寧帝指定了四名女子,玳山帝梓元、任安樂、洛銘西的妹妹和東安侯府大小姐趙琴蓮。
為了讓帝梓元順利入主東宮,韓燁吩咐自己的幕僚齊南侯世子趙巖,讓他的夫人掐準時機帶趙琴蓮去上香還愿。
韓越「偶遇」趙琴蓮,兩人一見鐘情。韓越親自入宮求太后賜婚。
北秦來犯,韓越輾轉江南為韓燁籌措糧食,尋訪兵甲異士。
此時,嘉寧帝已知任安樂才是真正的帝梓元,有心殺之。
為保任安樂,洛銘西將韓越擄進靖南以震懾嘉寧帝。
三年后,韓越回京,被奉為帝師,與帝燼言共同教導太子韓云,同日嘉寧帝駕崩。
韓越自知不是帝王之才,因此雖有失落,但最終選擇了釋懷。
論身世,諸皇子中最有能力與韓燁一較高下的是韓昭。
韓昭的祖父是左相姜瑜,母親是執掌后宮十余載的貴妃。他喜好疆場,性子陰狠。
左相曾有意讓韓昭競逐太子之位。
韓昭三歲時,嘉寧帝賜下滿殿珍奇,姜貴妃婉言謝絕,只求嘉寧帝讓右相魏諫為韓昭啟蒙。
嘉寧帝掃了姜貴妃一言,淡淡說:
「魏卿,乃帝王師。」
數年前,謹昭儀重病,適逢年節,太醫不盡心,闔宮上下忙著準備太后壽宴和百官朝賀,無暇他顧。
十三皇子韓云慌得沒法,跑去請太醫,在御花園撞了正逗鳥的韓昭,韓昭手里的玉跌落,碎了。
韓昭大怒,不顧兄弟之情,就要去踹韓云。幸而溫朔解圍,韓燁出面,諭令太醫給性命垂危的謹昭儀診治,才保下了她們母子。
古云年伏法,左相和姜貴妃看中西北軍權,讓韓昭入伍。
北秦入侵,韓昭戰死。
戰火起,韓燁定下計策,讓簡宋出兵北上,與任安樂合兵進攻軍獻城,自己則留守云景山,直面北秦主將鮮于煥。
北秦內斗嚴重,德王覬覦王位多年,一直不肯把手下精兵盡數交由北秦王莫北差遣。
他把自己的內侄努昊派去云景山,想要活捉韓燁搶功。韓燁遂通過埋在努昊身邊的死士,讓鮮于煥知道了自己的位置。
鮮于煥遣三萬人圍攻韓燁三百親衛,被嘉寧帝派去刺殺任安樂的七大宗師只能留下對敵,保護韓燁。
整個西北能夠馳援云景山的兵力都被韓燁留在了任安樂身邊。沒有援軍,云景山就是一座孤城。
此時,韓瑞、韓昭已死,韓越下落不明,韓燁不愿被俘,跳崖后下落不明,嘉寧帝的兒子只剩下了韓云。
韓云無論是長相還是才華都最像韓燁。為了穩定皇權,嘉寧帝冊封韓云為太子,卻一直未讓他進太廟受禮,也沒有讓他入主東宮。
三年后,韓燁回朝。
韓燁是嘉寧帝唯一的嫡子,其母慧仁皇后于十二年前去世。韓燁自幼由太祖和帝盛天共同撫養長大。
六歲時,韓燁被封為太子,他通透睿智,素來自持,從不與朝臣深交,也不摻和黨派之爭。無論其他幾位兄弟如何效仿努力,威望始終不及韓燁。
三年前,韓燁生死未卜,雖嘉寧帝冊封了韓云為太子,但滿朝勛貴世族和帝家都對韓云選擇了無視,一是因為韓云年齡太小,二是因為其母身份太過低微。
謹昭儀名王瑾,縣丞之女。她性格溫和,本分老實,快出宮時才被嘉寧帝看中,生下了韓云。
後來,嘉寧帝見她不解風情,新鮮勁一過,就把她撂在了一邊。韓云被封太子后,王瑾才晉位成了謹妃。
韓燁回宮,王瑾自知不是對手,請求廢去韓云的儲君之位,只求安穩離京。
帝家滅門,韓燁為此與嘉寧帝僵持了十年。
嘉寧帝從來沒有生過罷黜韓燁之心,反而讓其他幾個兒子做韓燁的墊腳石,磨煉其心志。
這是因為,嘉寧帝雖為太祖嫡子,但太祖至死都未立他為太子,這件事成了嘉寧帝心中永遠抹不去的傷痛。
對于韓燁,嘉寧帝愛而重之,不愿意讓兒子步他的后塵。
是以,韓燁成了最大的贏家。